《索拉里斯星》

有人说神作,有人说乐色(垃圾);神作是因为它不仅是一部文学小说,同时还包含了许多哲学思考;说垃圾是因为它讲得云里雾里,没有一个“完整”的结局。

Solaris 的大主题是关于生命形态的展望,我还读出了关于自我的认同和界定,以及一些道德上的讨论。

关于生命形态的讨论,我在另一处看过相关的观点,可见另一篇文章《神的可描述性》。我们在探讨其他形式的生命形态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地把它们假象成拥有与我们人类相同或相近的思考方式;而形态上的比拟更不必说,从唯物的角度,即所有关于其他形式生命的想象都是基于客观现象。事实上,我们没见过其他形式(地外)的生命,我们不了解甚至不理解它的存在形式。如同 Solaris ,我们会用原生质的海洋来描述它,但这样会使我们在研究它时潜在地把原始范式代入,最后得出一个符合我们的认知但与其原始内涵不符甚至完全相悖的结论。

Stanislaw Lem (作者)在《 Solaris 》中提出了“有缺陷的上帝”的观点:有这么一个神,祂还年幼,对世界充满好奇。神对人间施加的各种影响譬如洪涝干旱,可能只是其在学习或者说探索祂周遭的世界。人类尝试将自我意志施加于神,认为是人类犯了错,激怒了神,才落得此等下场;而这些行为甚至可能只是神的无意识行为。并不是说要拥抱虚无,所一切都是没有意义,而是说对于一些我们无法理解的事物,即使我们得以观察,也难以得知它的全貌。简单的例子,二维生物看到一个圆,它们或许一直都会认为那就是一个圆,而这个圆可能是三维空间的球体在二位平面的投影。

自我认同的思考集中体现在“客人”身上。复制人与原来的人是否为同一个人?若要赫拉克利特说一定不是,但从赛博朋克的角度出发,它还是原来。

假定 A 与 B 是朋友,他们通过互联网通信。 B 生病了,无法亲自使用电脑,便求请其友 C 的帮助:把 A 发来的信息一字不差地复述给 B, 然后将 B 的回复完整地发送给 A 。那么 A 的视角中,他感觉自己就是在和 B 聊天 -–— 假如 B 没有告诉 A 真相。从物质同一性说,C 当然不是 B; 而精神同一性出发,他们又是等同的,就好像通过 U 盘将一个文件从一台电脑拷贝到另一台电脑,文件呈现的内容并无变化。

《赛博朋克 2077》里的观点是,复制体与原意识等价,这当然说的就是 Johnney Silverhand; 而 Solaris 中的哈丽和《星际争霸2》中的菲尼克斯,他们的记忆都有缺失,因此便对曾经的那个身份产生怀疑,最终都获得了新生,重新认识了自己。

这个观点还是有点“仁者见仁”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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