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

《神曲》

《神曲》是我们每个人都应该读的。不读这本书就是剥夺了我们享用文学所能给予我们的最高礼物的权利,就是让我们承受一种古怪的禁欲主义。

我自然知道《神曲》是一部伟大的诗歌,在小学的时候我老表已经在读了——我不确定他是否真的能读懂,但是那部厚重的书本使我感到恐惧;如今想来倒是他本人让我恐惧。目前从他的文学素养来看,我猜测他多多少少是懂了的。

目前我阅读诗歌本身还存在困难,对诗歌给出的意象还不够敏感,往往不得其要领,甚至在自己脑海中也想不到联系。这个过程应当是要经过一段极其漫长的时间的训练。而《神曲》还是一部史诗,一部叙事诗,它同时兼顾了历史的文学讲述和语言修辞的考究,整体读起来难度应当是更大。目前还在书单里躺着,多年之后再读吧。

梦魇

梦是一种重演,这一切都是我们造出来的。梦乃是最古老的美学活动

关于梦的两个观点:

  1. 梦是醒时的一部分,即现实是主体,梦是显示中的一种活动;
  2. 所有醒时都是梦, Borges 在其他地方也提到过梦,且还提到了庄周梦蝶的典故。

梦魇,就是让人做噩梦的魔鬼。梦魇的形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产生的印象。梦魇也需要两个部分:

  1. 因遭受迫害而使肉体痛苦的故事情节,首先需要能人产生的恐惧和痛苦的印象;
  2. 一种超乎自然的恐惧,即超脱与肉体和本能的恐惧的恐惧。

《一千零一夜》

《一千零一夜》是一连串的故事,它是一系列故事的庞大集合。关于这部浩瀚的巨著,我觉得 Borges 的看法很正确:

我家里就有伯顿翻译的十七卷本。我知道我永远也不会读完全部,但是我知道有那些夜晚在等待着我。

我想,阅读《一千零一夜》的最好方式就是放在床头,自己作自己的父母,自己变成孩童,在每个夜晚,自己给自己说故事。

Borges 另一个观点我也比较认同:各个文人都有对《一千零一夜》的翻译,可能在翻译的过程中有意无意地采用一些不同的翻译语词,甚至故意为之,使得其中某些故事与原著有出入,以至于产生一些新的故事。

我认为用“篡改”一词是不公正而且有害的,加朗完全有权像那些职业说书人那样创造一个故事。

类似《荷马史诗》,其实关注荷马到底为何者真的不太重要——或许会说了解作者本人生平,更能读懂作品。看 Borges 久了,我现在带的是诗人的视角看到文学,关注的是诗歌本身带给我的感受。即使面对同一首诗,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体验,而这份体验,这份独一无二的体验,才应当是诗歌给我们带来的审美价值。

佛教

佛教的长寿

  • 佛教的宽容性。佛教徒可以同时信仰其他宗教,但是其他如天主教、伊斯兰教则不能信仰佛教。这并不是一种软弱,而是佛教本身的特性;
  • 佛教又同其他宗教一样,对信仰有严格的要求,因而人们会更愿意遵照它的教诲。

佛陀的传说

我过去相信,现在仍然相信两千五百年前有一位尼泊尔王子,名叫悉达多或者乔答摩,后来成了佛,也就是说达到了大知大觉,而不像我们这些人还在昏睡,或者说还在做梦,这个漫长的梦就是人生。

佛教与其他宗教的区别在与,它不会去纠结到底佛陀何许人,更重要的是相信其学说。如此一看,佛教类似于开源,因而不会所谓的权威来告诉信徒何为善,只有长者向后辈传授经验;这部分经验仅长者一家之言,后辈可继续深造,获得自己的感悟。

断绝

佛教认为苦行是合适的,不过需要在尝试人生之后。谁也不应该一开始就拒绝一切。应该陷入泥潭,然后得以明白生命如梦幻泡影;但是不能对生命毫无了解。

这真是太残忍了!断绝人的情欲,一定要让他品尝其甜美,然后一下给他重击,砸碎名为“现实”的梦,将他从甜蜜乡一下抛入孤寂山丘,感受绝望,而后才能重生。

命运和业

佛教讲求的是命中注定,即所谓的前世,或者业,注定了我此世要成为怎样的人、过怎样的生活。如此的态度会导致一种如今看来算是道德的缺失:

如果别人在受苦,就应该受苦,因为这是他们应该偿还的欠债;如果我帮助了他们,我就是在延缓他蛮归还应还的债务。

这种思想可以用来实现更好的更方便的愚民,它不会强制人们去做某事,因为他们自知前世,所以会自觉去做某事。若加以适当的宣传和控制,想必这应当是更为稳固的政权。

苦难的根源

佛教本身并不像如基督教或伊斯兰教那般信仰一个至高无上的神,它否认上帝的观念,就连佛陀本人也会生老病死。既然没有一个神创造宇宙,那么受苦受难的原因何在?生命的原因何在?

佛教提出了“禅”的概念。禅产生生命,而生命必定是不幸的。世界一种幻影,是个梦。因此我们需要感悟它,静思冥想。最大的悟就是破我执,即破除自我心中的执念,放下七情六欲,甚至放弃自己的主体。

我们需要思索,过去的生活都是幻影,即所谓的四大皆空。何谓涅槃?就是我们的行为不再留下影子,火焰熄灭,而以另一种方式继续存在。

诗歌

这里 Borges 重申了关于阅读的观念:

为什么你们不直接读原著呢?如果这些书你们喜欢,那很好;如果不喜欢,就放在一边,因为强迫读书的想法是很荒唐的;读得愉快才是值得的啊。我认为诗歌是一种感觉到的东西,如果你们感觉不到诗歌,如果你们没有美的感受,那这位作者就不是写给你们的。你们就把它搁在一边,文学是相当丰富的,完全可以给你们提供值得你们注意的作者,或者今天不值得你们注意,明天你们再读。

说得真是太好了,我现在正在阅读海子的诗,有些我确实欣赏不来,就是导致自己过于纠结。其实真正要做的是,继续往下读,觉得不好便跳过。还有那么多诗歌可供选择,难到还不够填满我不大的胃口?

喀巴拉

Kabbalah, 又译作卡巴拉,它本身不是一个宗教体系;它讨论的内容是永恒的造物主和有限的宇宙之间的关系。

首先,圣书《圣经》是绝对的文字,它并非偶然而成,它拥有无穷无尽的含义。

其次,全知全能全善的上帝为什么会创造有恶的世界。卡巴拉的思想同诺斯提教派类似,最开始的神是太一,由它产生各种各样的分支,当达到最后一个分支,我们便找到了这个上帝,即耶和华。因为每一次分支都会有神性的减弱,在到达耶和华时才创造了这个有差错的世界。

最后是诸灵复原论,即一切灵性实体,包括天使、人的灵魂和魔鬼,最终都将得到上帝的恩宠而回复到原来与上帝和好的地位。

失明

既然我已经丢失了那可爱的形象世界,我应该去创造另一个东西。我应该创造一个未来,以接替我事实上已经丢失的视觉世界。

我觉得 Borges 对失明的释怀,是因为他终于可以摆脱纷繁复杂的花花世界——因为他已经无法再看见,他便可把全身心的精力投入到非感官的、通过理性可理解的世界,即诗的世界。我觉得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专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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