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on-这个杀手不太冷

前言

I love you, ot only for what you are, but for what I am when I am with you.

I love you, not only for what you have made of yourself, but for what you are making of me.

—— Roy Croft, Love

《这个杀手不太冷》的基本架构是大叔与萝莉,同期有《小萝莉的猴神大叔》。我对二者的感受都是对“爱”的解读,后者体现的是温馨的、朴素的善良,前者则是更加阴沉、更加复杂的感情。

剧情

Spoilers

Leon 是一个职业杀手,技能超群,武艺高强,业界行内无人能敌。电影的引入便是 Leon 的一项任务,除掉了目标的手下,抓到目标。客户听说目标偷偷跑回城市,便雇佣 Leon 去给一个警告,也就是要把目标赶出地盘,防止出乱子。最后客户要求 Leon 让目标“明白”不要再回来, Leon 听后停顿思索片刻。在杀手行业,“让人明白”往往意味着拷打、训诫一番,也就是给点颜色,下马威让敌人真正“明白”到自己做了错事。 Leon 的处理方式属实新潮。

Leon 从身后把刀子架在目标脖子上控制住,问道:“你明白了吗?”

目标吓的浑身颤抖,连忙点头。

“那么就说出来。” Leon 示意他对连通着客户那头的电话保证。

“我……我明白了。”说完目标咽了口口水压惊。

Leon 将刀子慢慢抽回,从目标眼前移过,向后退去,消失在黑暗中。

这里是对 Leon 能力的铺垫,也是的他性格的铺垫:他是顶尖杀手,但不是变态杀手。

Leon 回到公寓,遇到了女主 Mathilda , 12岁,家里有客人在谈生意,所以她来到走廊抽烟。 Mathilda 的父亲做的并非正经工作,他帮他人私藏毒品收取费用,如今客户上门来拿货,却发现纯度不足。这个客户是一个缉毒警, Stansfield ,这里开始便体现了他精神障碍的倾向。听说毒品纯度不足而 Mathilda 的父亲发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他上前对着 Mathilda 父亲的头脸闻嗅,像是在捕捉撒谎的气息,他要求 Mathilda 的父亲在明天中午之前查出丢失的那部分毒品,否则指定有“好果汁”吃。

接下来是对 Mathilda 家庭的说明。父亲对 Mathilda 不合就直接上手;母亲打扮得花枝招展出门上班;姐姐强占着电视学习体操,这个体操锻臀炼腿,其动作具有明显的性暗示一位;只有一个 4 岁的弟弟和 Mathilda 是亲近。母亲不是自己的生母,姐姐也是同父异母的姐姐,这样的家庭注定充满了排挤和矛盾。

这是完完全全错误的两个人;整个故事杀手动作戏并不抢我的眼,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和情感使我感触更深。

爱的含义

《杀手》要表达的并不是父女情,而是某种意义上的爱情。

Mathilda 家被满门抄斩后, Mathilda 强忍着路过家门而敲响 Leon 的房门。 Leon 一直拿不定主意,他知道杀手最忌讳的就是麻烦,这也是他一直保持孤身一人的原因,一开始他并不打算给 Mathilda 开门,但他的善良驱使着他打开门让 Mathilda 进来。当天晚上 Mathilda 睡觉的时候,他思来想去,拿出手枪装上消音器,来到房间用枪直接 Mathilda 的头,最终还是放下。

Mathilda 并不想让 Leon 知道自己抽烟,在看到 Leon 时把香烟偷偷藏起来 – 虽然她说的是怕有人告密给她父亲,可后来她父亲把她训回去时已经看到她抽烟,且第一反应不是指责她抽烟,即她父亲早就知道她抽烟了,她把烟藏起来只是不想让 Leon 知道她抽烟。她清楚的知道 Leon 每次都会和牛奶,每次都会买两瓶,说明她已经关注 Leon 很久了。

一边是孤独而善良,另一边是渴望认同和关爱;一边是中年但智识不多,一边是幼年而聪慧早熟。

爱情的对象

我一直在尝试延拓爱情的对象这方面的认知。

首先,爱情并不见得是建立在性的基础之上。在传统的观念中,爱情是男女双方的参与,不管是行为还是目的,都是向性的方向靠拢。爱情最早的观念应当是从性中来,以性的感觉为基础,更复杂、更微妙、无形却又强烈的情感。随着人类文明的不断向前发展,思想观念得不断交融和泛化,“爱情”的概念也逐渐扩充和修缮。

从前指着一个人说“你和 ta 在一起就是想上 ta”,即使会遭到反驳和拳脚,但至少大致上是这样的。恋爱的感觉,抚摸、亲吻,这便是性带来的最直接的欢愉的体验;组建家庭,养儿育女,这是性的目的和发展方向。而在今天情况大大不同,两人在一起不见得就要以结婚为目的,两人组建家庭不一定就要儿孙满堂,我的朋友中就不乏以后打算不要孩子的。这时候爱情已经部分脱离了性的范畴,走向一种自由。

如今的爱情不见得就是男女般配。性别的种类已经得到了极大扩充 [1](不是社会公认),爱的对象也不再是男对女女对男了。如今一个火热的话题便是同性恋,各方对此争执不休,社会各界对爱的范围的定义争执不休。

大部分情况,是道德律限制了感情的交流,正如古代男女爱情婚姻不自由一般,虽然多年过去,三次科学革命使得社会面貌发生了重大变化,思想观念发展相对缓慢。

成熟的爱

爱是否成熟,常常用于考量对象是所谓的不成熟的人,因此延伸到 ta 的爱也是不成熟的;或者是一方有能力使得另一方在不自觉中向自己靠拢。前者是一种略带自私的行为,后者是的确存在的但不是绝对的问题。

“不成熟”的人的爱

如何是“爱”?

我以为“爱”至少包含一种感受、一种信念;一种安心的感受,一种失去的信念。 Mathilda 在和 Leon 的相处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获得了几乎从未有过的欢乐;她父亲显然已经三番五次地禁止她抽烟,她无动于衷,而 Leon 劝解之后她便痛快地答应了,这就是我说的失去的信念 – 不是失去对方,而是失去原来的自己,让自己向着更好的方向去蜕变。

这份感情是亲情吗?似乎不是,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也不是 Leon 无条件地照顾 Mathilda ,双方都存在着相互付出的行为。

因为年纪差距太大了所以不能称为爱情?如果一个四十岁的人同一个二十岁的人结婚,不论双方是情投意合,还是一方贪图另一方的某些利益,你应当不会有太大的不适。那如果是一个十五岁的人爱上了一个三十五岁的人呢?这似乎欠妥了,毕竟十五岁太小了。

年纪太小不能拥有爱情吗?或许回答是这是不成熟的爱。可是谁来决定这份感情的成熟与否或高贵与否呢?二十岁的人爱上一个四十岁的人成熟吗?二十五岁爱上四十五岁的人呢?你的爱情呢?它成熟吗?

你还小,不懂爱。可是,你懂吗?双方相互眷属不是爱吗?我力所能及付出的我的好, ta 同样相敬如宾,这不是爱吗?像《麦琪的礼物》一样,“丈夫卖掉金表,为妻子添购了全套发梳,妻子却把头发卖给假发商人,帮夫婿买了表链,两人虽弄巧成拙,但刹那之间确认了对方深刻的爱” [2] ,此非爱乎?必须双方都对未来有清晰的规划,要以结婚为目的才叫爱情的话,那这么多青春偶像剧都在歌颂青春呢,只是歌颂“青春”本身而不是某些某个难以忘记的人吗?在日后的回望中,依然有那么多的人眯着眼睛看向地平线,或呢喃或叹息和嘴角上扬:“这就是青春年少的爱情呀!”

社会高速工业化使得人越来越机械,逐渐失去了人之所以为人的丰富的、多姿多彩的情感,转而以所谓的“效率”、“成功”为人生宗旨和奋斗目标。追求成功?那什么是成功?财富自由而后无忧无虑?无忧无虑不可为先?财富才是自由?对这些问题我都存疑,追求完美的彼岸世界而忽略了自身所处的真切的此岸世界,在忙碌和追逐中迷失自我,惜哉。

如果只要大人才有追求爱和自由的权利,这未免过于自私。有没有可能是有些大人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在表明自己把小人厉害,用于填补那份空虚的控制欲呢?

权力控制

这一点的前提是,很多时候小人爱上大人,往往是因为大人相较于自己过于强大——各种意义上,他们的爱情诞生于一种不平等的“慕强心理”下。这一点我与朋友有过讨论,恋爱中的慕强存在,且是正常,或者说没有不正义:我喜欢一个我认为厉害的人,我觉得有安全感, ta 或是一座大山为我遮风,或是一处港湾替我挡雨,这在正常不过。

何种情况下的仰慕达到爱情呢?很难说,我不觉得每个人都有相同的答案。那如何区分比如我对父母的仰慕和这种慕强呢?同样很难说。生理年龄吗?这不太得行,划分会成大问题,差五岁?十岁?显然和心理年龄关系更大,但是心理年龄这个概念很难落实和量化,不太能从“科学主义”角度去考量。至此得不出什么有效结论,我还是赞同人的爱情可以源起于慕强心理,它先是讲求安全 – 像平时恋爱中谈到的“安全感”一般,让后逐步了解后发现双方合适, Mathilda 爱上 Leon , Leon 也爱上了 Mathilda ,两情相悦。

另一种权力控制指的是,作为一个大人,即强势方,我有能力去控制小人,即弱势方,因此我可以营造各种环境,创造一个围绕着弱势方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我就是最完美,或者说最适合弱势方的人,其他人都只是将就和过眼云烟;这应该属于或者说就是某种形式上的 PUA 吧。 Leon 没有这样做,他也是真的爱着 Mathilda ,这点毋容置疑;即使他没有,但不乏有人会利用这种方式去骗取弱势方的权益,这同样毋容置疑。

那是否意味着所有人的爱情都应当禁止呢? PUA 这个词能出圈说明有不少甚至较多的先例出现。显然不可,不能因为有人用刀杀人而禁止超市卖刀。同样是欺骗,对大人小人造成的伤害都是无法计量的,是毁灭性的。那一刀切?

我的观点应该比较清楚了,不应当继续说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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